27.4 身中奇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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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一到后院,便见众女与旋波、移光正闹成一团,除了叶柔在一旁瞧着外,连蝉衣也随着妙

    公主和楚月儿等女在场上与旋波、移光追逐呵痒。

    伍封看得哈哈大笑,道:“你们倒是热闹!”

    众女以为伍封要回得晚,早用过了午饭,此刻见伍封回来,都笑嘻嘻跑了上来,旋波和移

    光打量着伍封,移光笑道:“龙伯倒是回得早,光儿以为夫人会玩上一整天。”

    伍封笑道:“外面风大,夫人身子不大好,是以只是随便上灵岩山打个转便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旋波笑道:“龙伯既然回来,我们便不好缠着几位夫人,只好先回宫去。”

    伍封笑道:“我看你们甚有乐子,下次尽管来,免得公主她们气闷。”

    旋波和移光嘻嘻哈哈地走了,伍封松了一口气,颓然坐了下来。

    楚月儿眼尖,问道:“夫君脸色不好,是否出事了?”

    伍封道:“被人射了两箭,最麻烦的是箭头上有毒。”

    一眼瞥见鲍兴带了圉公阳和庖丁刀来,道:“小刀,小阳,你们悄悄跟着旋波和移光,休要

    让她们知道。她们若进了宫,你们便在宫外候着,我猜她们必会有人出宫,你们瞧瞧她会到哪

    里去。”

    众女惊得脸色大变,七手八脚替他卸甲验伤,叶柔面色苍白,叫了小红来,让她将城中最

    好的医士请来。

    伍封忙对小红道:“小红,你就说府里有人练剑不小心割伤了。”

    小红匆匆去后,鲍兴在一旁将山上遇刺的事情说了,听得众女甚是担心,妙公主和楚月儿

    等人不住垂泪。

    叶柔却甚是冷静,沉吟道:“莫非旋波和移光有问题?”

    伍封道:“刺客早有准备,西施夫人却是临时起意到灵岩山去,必是旋波和移光在一旁出的

    主意,这二女大有古怪,与刺客同谋的要么是她们二人,要么是其中一人。”将鲍兴叫上来,在

    他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,鲍兴点头离开。

    这时众女见他的伤势不轻,十分担心,伍封笑道:“不妨事,虽然箭上有毒,但我适才在车

    上,发觉借脐息之妙可以缓解毒性,说不定毒性可解。至于这点外伤更算不了什么,过一晚便

    好得多了。”

    众女一起摇头,连楚月儿也不信脐息可以解毒。

    伍封站起身来,道:“你们陪我在府中走走。”

    众女愕然,不知道这人想干什么,眼见受伤中毒,居然不及回房去,反要乱走。

    妙公主和楚月儿在两边搀着他,伍封转到后院门前,再靠着西厢一侧缓缓走过去,快到西

    厢时,脚步渐渐蹒跚,惹得众女一路惊呼不断,待到西厢门外不远处时,伍封忽地一头栽倒,

    不醒人事,此刻连叶柔也慌了手脚,惊呼了一声,抢上看时,只见他背上被暗黑色的血染了一

    大片,血将两条裹伤的布条浸得湿透,甚为可怖。

    妙公主一迭声道:“这毒怕是非同小可,那医士怎么还没来?”

    楚月儿哭道:“若是问表哥在府中就好了。”

    叶柔道:“快扶进房去。”

    楚月儿一把将伍封托了起来,飞快向房中跑去,众女跟在后面,哭成一片。

    众女之中,便以楚月儿的力气最大,她扯过大被,将伍封小心放在床上,众女都围了上来,

    却见伍封忽地睁开了眼,笑道:“月儿的力气可不小!”

    众女愕然,妙公主伸手摸了摸伍封额头,哭道:“夫君有些古怪,是否毒气入心了呢?”

    伍封笑着叱道:“公主怎么不往好里说?适才我是故意跌倒,别忘了西厢房中我们还有位客

    人。”

    楚月儿恍然大悟道:“吴句卑?!”

    那日鲍兴擒了吴句卑,伍封没将他押到城兵官署,只是将他放在后院西厢房中,每日酒肴

    不断,只是收了他的随身佩剑锁在房中,让小红带了几人看守着。吴句卑知道伍封府中高手不

    少,强闯出去不大容易,就算出了这府第,也出不了姑苏城。何况有叶柔在府中,此女最念旧

    情,每日都来看视,吴句卑知道伍封不会伤他,只好乖乖地留在府中。

    叶柔这时回过神来,道:“龙伯装模作样,原来是做给吴句卑看的?”

    伍封笑道:“过一会儿你们让府中上下,作鸡飞狗跳之状,乱成一片,柔儿便将吴句卑放出

    了,让小兴儿送他从北门出去,正好向叶公报讯。”

    妙公主此刻也明白过来,恼道:“怪不得你先前与小兴儿嘀嘀咕咕,原来早就算计好了,这

    么装得死气活样吓人,怎不早说?”

    伍封笑道:“说不得,你们都不善做伪,知道了便不像,那吴句卑可是个厉害人物。公主,

    你说我这装病的本事,比小琴和小笛如何?”

    妙公主和楚月儿想起那日鲍琴鲍笛装死吓人,虽笑不出来,但忧心之意大减。

    蝉衣担心道:“计爷颇会用毒,婢子听计爷说过,大凡每一种毒物,均要一种药物去解,如

    果有数种毒物合使,便得知道所用之毒,配齐药物,这叫作解药。若不知道龙伯所中之毒,没

    有解药,毒性难解之极。”

    众女听她这么说,十分担心。

    伍封笑道:“蝉衣甚有见识,不过无须担心,我确有解毒之法,不是胡言乱语安慰你们。你

    们都出去安排,只留下月儿陪我,医士来后着他先等一等,待我解了毒再说。”忽想起一事,道:

    “那日我听见计然之名,便觉耳熟,此刻想起来了。那叶小虫儿伯南不是说过夷人不用毒,田政

    加害燕儿的箭毒是计然给的么?这计然有点不简单,不可小觑。”

    众女出去后,伍封问道:“月儿,接舆师父是否说过脐息有解毒之效?”

    楚月儿摇了摇头。

    伍封又道:“先前我在车上时,只觉随着‘脐息’渐渐清明,寻思打坐调息会否好些,可惜

    站着不大方便。”

    楚月儿跺脚大嗔道:“夫君中了毒赶快调息便是了,兀自絮絮叨叨说话,让人看着心急。”

    伍封哈哈一笑,道:“好吧。等我解了毒再与你说话。”当下坐在床上,凝神调息。

    不过这脐息之术,是自行以脐呼吸,无须控制,伍封也不知过了多久,便觉心宁神静,再

    无一丝中毒后的昏沉麻痹感觉,体力也渐渐恢复如常,几如平时,只不过背上的伤处却痛得厉

    害了些。

    伍封甫一睁眼,便见楚月儿正坐在面前紧紧盯着他。

    楚月儿忙问道:“毒可解了?”

    伍封摇了摇头。

    楚月儿大吃一惊,道:“这可怎好?”

    伍封见她变了脸色,笑道:“月儿,我发觉了一件异事,原来练了这脐息之术,天生便能御

    毒,毒入体内便随血流出,无须有意去解。根本毒不能入,是以未解。”

    楚月儿道:“先前夫君又怎会头晕?”

    伍封道:“依我看来,气血中进了异物,身上自会有所反应。脐息自成,无须调息,只须静

    得些时,气血便自行将毒驱走了,怪不得我刚中箭时头晕,越到后来越感气血旺盛。”

    楚月儿讶然道:“原来脐息有如此妙用,月儿倒未试过。”

    伍封忙道:“这种事试它干什么?月儿浑身如凝脂白璧,划破了我可舍不得。”

    楚月儿格格笑道:“夫君当我是什么人!就算好奇,我也不会故意受伤中毒,来试脐息之妙。”

    伍封笑道:“月儿聪明得紧,自不会这么做,是为夫担心过了头。不过,此刻我又有件事担

    心。”

    楚月儿小心地看着他,问道:“还有什么事?”

    伍封道:“由吐纳到脐息,我们便能御风行剑,眼下又能御毒,再这么练下去,还不知有何

    异处,我们二人会否变成两只怪物?”

    楚月儿想了想,道:“此言有些道理,几时我们到成周拜见老子,问一问便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伍封笑眯眯地道:“其实我也不甚在意,单看月儿变得越来越美丽动人,就知道变成了怪物

    也是美丽到了极处所致。”

    楚月儿格格笑着起身,打开了门,妙公主、叶柔等人尽数涌了进来,她们见了二人笑嘻嘻

    的脸色,便知道情况已经大好了。

    伍封虽说毒性已解,叶柔却不大放心,将门外那守候了多时的医士叫了进来,伍封伏在床

    上,让医士治伤。

    那医士是个白须老人,他解开包扎伤口的布条,看了半天,奇道:“谁说龙伯中了毒?不过

    是受了些外伤而已。”又看那布条,在鼻上嗅了嗅,道:“此事有些奇怪,看这黑血确是内含奇

    毒,但龙伯却并未中毒,是何道理?莫非是血流时自行将毒流了出来?老朽行医数十年,也未

    见此奇事,龙伯这身子的确与常人不同,大不简单。”

    他摇头晃脑了好一阵,又道:“龙伯所用的伤药也极好,比老朽带来的要好得多了,是否还

    有?”

    妙公主早从袖中拿出一盒来,这是伍封府上常备之药,府中多处都放有,她先前担心,拿

    了盒放在袖中。

    秋风和冬雪又拿来热水,医士为伍封小心擦洗过伤口后,撒下伤药,再用干净的布条为伍

    封缠扎好。

    此时医士站起身来,拿出三包药来,道:“先前听说有人割伤,老朽便带了些补血行气的药

    来,正好用得上。每日一剂,每包煮上浓浓的一觞给龙伯服下。以龙伯的非凡之体,三日可收

    伤口,各位夫人尽管放心。”

    蝉衣听他说着“各位夫人”四个字,早已经羞红了脸。

    楚月儿对药极有兴趣,顺嘴问道:“老爷子,这都是些什么药呢?”

    医士答道:“无非是些阿胶、龙眼、赤勺、桃仁之类,我们吴国连年与人征战,老朽这些药

    可救过不少人性命。”

    楚月儿在田恒府上整日摆弄药田,又常去华神医处学些药物医术,故而颇有见识,点头道:

    “老爷子高明得很。”叫小红拿五金给他,送他出府。

    医士吃了一惊,道:“哪用这么多金?”

    叶柔笑道:“老爷子便拿着,日后多备些药在家,说不定还能救不少人。是了,龙伯受伤之

    事不要说出去,免得被人知道了,打这姑苏城的主意。”先前伍封装死装活,虽然未说其中原因,

    叶柔也猜得出他另有主意,是以特地交待。

    医士点头道:“老朽理会得。眼下这吴国全仗着龙伯,若让越人知道了龙伯受伤,说不定会

    起兵侵国。”

    众人想不到这老医士能想到这一点,可见吴国上下对越人忌惮之至,连这么个普通医士也

    能懂得。

    医士刚走,鲍兴便回来了。

    伍封问道:“吴句卑送走了?”

    鲍兴道:“小人依柔夫人的叮嘱,将他送出了城,让他自己驾车走了,他一路北上,只怕是

    回楚营中去。”

    伍封点头道:“你去趟宫中,告诉西施夫人,就说我伤势大好,不过马上要去退楚军,好几

    天才能回来。记着,这话可不能让其他人听到。”

    鲍兴匆忙去后,伍封见众人都愕然看着他,便说道:“吴句卑先前见了我的伤重之状,你们

    又惊惶失措,回楚营之后,定会向叶公禀报,说我伤重毒发,必活不了数日。”

    叶柔脸上变色,道:“你要去杀叶公?”

    伍封摇头道:“看在柔儿面上,我不会杀他,但他不回国去,带着大军扎在吴国边境不退,

    成何样子?万一越人来犯,大为不妙。我便想个法子,让他受些惊吓,最好是退兵算了。”

    妙公主忙道:“你背上这么大的伤口,怎好去打仗?”

    伍封笑道:“我不是去打仗,只是去装神弄鬼。何况我准备从笠泽乘舟出江口,从海上入淮

    水,路上这三天时间,正好养伤。若非身上有伤,我驰一天便可赶到淮曲。”

    叶柔道:“三天时间怎够养伤?”

    伍封笑道:“其实医士不知底细,为夫这‘非凡之体’只须一晚,伤口便能愈合,再过两天便

    差不多了。不仅是我,月儿也有这本事,当日月儿在鱼口受伤,第二日便大好了,如今连伤口

    也没留下来。”

    众女向楚月儿瞧去,楚月儿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妙公主目瞪口呆地道:“这可真是闻所未闻了。上次在楚国时我使人做了好些楚服,我们每

    人都有十余套,想闲时穿着好玩,既然要去楚营,带几套去大有用处。”

    伍封大赞道:“公主当真有先见之明,为夫得胜回来定要大大嘉奖。”

    妙公主想起他常用的“嘉奖”法子,立时媚眼如丝,笑嘻嘻地白了他一眼。

    叶柔道:“我可有些不大放心,这次我陪你去吧。”

    伍封摇头道:“城中没你怎么成?你和公主守在府中,城中有事,城兵自会到府上来找我,

    你便说我身有小恙,随机应变。雨儿四人和蝉衣每日到城中逛逛,买些物什,让人觉得无异常

    之处。”

    叶柔道:“龙伯和月儿两个人能干什么?就算加上小兴儿,只怕人数少了些,不如再将小刀

    和小阳带去,一路照顾你的伤势。”

    伍封点头道:“这也好,今番便让小刀和小阳立些功劳,小兴儿我另有用处,便不用去了。

    你们替我准备准备,等小刀和小阳一回来,我们便动身。”

    蝉衣与冬雪早煮了一觞药来,伍封喝下之后,又食了些粥,他毕竟流了不少血,此刻有些

    倦意上来,众人便退了出去,只有楚月儿在房中陪着。

    伍封略睡了了一会儿,醒来时见众女都在房中,鲍兴、圉公阳和庖丁刀也都回来了。

    伍封问圉公阳道:“有何发现?”

    圉公阳道:“旋波和移光从府上走后,都回了宫去,没过一会儿,移光便出了宫,小刀悄悄

    跟了上去,小人便在宫外等着,不过旋波一直未出来。”

    鲍兴道:“小人先前入宫,向西施夫人悄悄禀报过了。旋波一直在宫内,还缠着小人要学剑

    术,小人还教了她几招妙手。”

    伍封笑道:“你的剑术有何妙手?教斧子还差不多。”

    鲍兴笑道:“波姑娘学了几招剑术便不喜欢了,又说要学射箭,小人推说不会,才能脱身回

    来。嘿,此女当真顽皮。”

    伍封又问庖丁刀:“移光去了哪里?”

    庖丁刀道:“小人一直跟着她到了城外,见她入了座大宅子,打听才知道那是落凤阁。小人

    见来来往往的人甚多,不好混进去,等了一个多时辰才见移光出来。”

    伍封微微叹道:“果然这落凤阁有些名堂,不过我一直以为旋波有古怪,想不到这人是移光。”

    妙公主好奇道:“你怎怀疑旋波有古怪?”

    伍封道:“因为移光曾对我说,旋波有一次扮成男装,随着颜不疑到落凤阁去过。”

    妙公主道:“移光定是在骗你。”

    伍封摇头道:“她没有骗我,因为此事西施也知道,只要我问一问,便知道真假,移光怎敢

    用此事骗我?旋波到落凤阁去不过是顽皮胡闹,所以弄得让人知道了。移光定是多番到落凤阁

    去,但她有所图谋,以致无人知道。怪不得那日石番请我去落凤阁,她便不住地反对,想是怕

    我看出落凤阁的异处。不过那晚只顾与伯嚭他们争执,未曾在意。”

    蝉衣插口道:“婢子在落凤阁许久,并未发现有何异处,不过有一天曾见一客随计先生入了

    密室,那人裹着大氅,戴了弁帽,婢子看那人的背影,却得那人娇小玲珑,有女子之态。因为

    落凤阁客人甚多,常有些古怪的人入内,是以不曾在意。现在想来多半是移光了,旋波比她身

    材要高一些。”

    伍封问道:“落凤格的密室中有些什么?”

    蝉衣道:“那密室是阁中禁地,连婢子也未进去过,有两次我曾见王子不疑、伯嚭从里面出

    来。”

    伍封皱眉道:“伯嚭进去还说得过去,颜不疑怎也能去?他与计然有何关系?”

    鲍兴道:“是了,逃走的刺客都被找到了,不过他们都被毒箭射死,一个活口也没有留下来,

    其中还有个女子,龙伯是谁?”

    伍封道:“总不至于是落凤阁四采之一吧?”

    鲍兴叹了口气,道:“龙伯说对了,那女子便是鸣蜩,她不仅手握硬弓,腰间挂着的箭壶中

    还有毒箭,其他人手上的弓都扔了,看来是被她射死。她自己再握着毒箭插入胸口自杀。她虽

    然穿成男装,小人却认得出来。那些侍卫未去过落凤阁,自然不知道其中的奥妙。小人怕走露

    了消息,命人将所有尸体尽数埋在僻静之处,又让他们移了些树栽上去,多半无人能找到,明

    日小人还要去瞧瞧才放心。”

    伍封愕然半晌,道:“这真是想不到!鸣蜩前些天还同我饮酒,今日却狠得下心来害我。是

    了,自从平兄走后,小兴儿的本事可越来越厉害,也机灵了许多,当真派得上大用了。”

    鲍兴咧嘴笑道:“小人随柔姑娘读了好些书,或是有了些用处。”

    伍封奇道:“原来柔儿还曾教你读书?”心道:“那日在五龙城时,小兴儿提醒我娶柔儿,他

    是第一个想到我和柔儿婚事的人,也怪不得柔儿对他另眼相看。”

    鲍兴道:“西施夫人先前说过说,早间她甚是烦闷,移光便提议上灵岩山走一走,请龙伯

    陪驾。”

    叶柔问蝉衣道:“落凤阁的四采都会剑术么?”

    蝉衣摇头道:“婢子只知道条桑会剑舞,秀葽她们可不会。不过眼下婢子也胡涂了,秀葽会

    柔骨功夫,萑苇会舞长长的绢带,不知道这算不算本事?”

    叶柔与伍封对视了一眼,均摇了摇头。

    伍封道:“看来这落凤阁非比寻常,眼下无暇去理会,虽然今日这些刺客全军覆灭,计然他

    们可不知道,他们心中虽疑,却不会就这么弃阁而逃,放下多年的心血。至于此阁的玄机,便

    等我从淮上回来再说。小兴儿眼下是城中名人,又与宫中侍卫混得熟络,每日都进宫去,免得

    宫中生乱。”

    叶柔颇有些担心,道:“那些侍卫会否将事情说出去?”

    鲍兴笑道:“今日龙伯他们吓住了,他们怕被人杀了灭口,何况龙伯厚赏,他们怎敢不听龙

    伯?”

    1舞则选兮,射则贯兮:出自《诗经·国风·齐风·猗嗟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