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7.4 脐息之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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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次日伍封一大早便醒来,却听三女在床上叽叽咕咕地小声说话,原来她们醒得更早。伍封

    忽地童心大起,故意翻了个身,瞑目不语。

    妙公主见他翻身,笑道:“这人甚不正经,偷听我们说话。”

    迟迟笑着推伍封起身,谁知他身躯极重,任迟迟怎么推也一动不动,倒把迟迟吓了一跳,

    道:“咦,难道夫君还未醒来?”

    妙公主道:“管他哩,就让他多睡一阵罢。我看他这两天也十分辛苦,嘻嘻!”

    楚月儿笑道:“夫君是天下高手,就算迟迟轻手推他,也该醒来了,只怕是在装睡,我有办

    法。”伸手在伍封脖子腋下搔痒。

    谁知伍封这人天生不太怕痒,居然忍着楚月儿的小手乱摸,仍然一动不动。

    迟迟有些担心起来,道:“这就有些古怪了,夫君不是生病了吧?”

    妙公主忙道:“我来瞧瞧。”爬上前来,偶尔用手凑在伍封鼻下,吓了一大跳,道:“夫君连

    鼻息似也没有,迟迟你看看。”

    迟迟大惊,果然将手凑在伍封鼻下许久,脸色越来越白,吓得慌乱起来,道:“只怕有些不

    好,要将问表哥请来瞧瞧才行。”

    楚月儿想了想,脸上露出又惊又喜的神色,道:“莫非夫君……”,笑嘻嘻道:“不忙,我还

    有一个办法,可将他弄醒来。”

    妙公主忙道:“月儿有什么办法?”

    楚月儿笑嘻嘻地掀起大被,将小手捂在伍封脐上,得意洋洋地道:“夫君最会哄人了,这一

    招他定会怕的。”

    伍封的脐息被他捂住,只好睁开了眼,笑道:“还是月儿厉害,知道我的弱处。”

    迟迟见他果然是在骗人,放下心来,嗔道:“嘿,你这人真是,哼!”

    妙公主大嗔道:“你怎可装死吓人呢?害人担足了心。”

    伍封见妙公主和迟迟惊魂未定,果然是给吓住,心生歉意,笑道:“是我不好,吓坏了你们,

    我向你们陪罪好不好?”

    迟迟叹道:“夫君怎好在大新年让我们担惊受怕呢?若真让问表哥进来,岂不是闹出个大笑

    话?”她担心伍封受凉,又给他盖上大被。

    楚月儿笑道:“夫君怎会让问表哥进来?前晚我听他醉醺醺地,命春雨她们不可未经传唤便

    入房打搅。他说得小声,却被我听到了。”

    伍封虽知道楚月儿的耳力还胜过自己,却想不到她连那种喁喁细语也能听到,尴尬笑道:“月

    儿听到便算了,怎好当众说出来,让我出丑?”

    伍封见妙公主仍侧着脸生气,跳起身来,站在床上向她深深一揖道:“公主乖乖,便饶了为

    夫这一次,好不好?”

    妙公主格格笑道:“这还差不多,不过,也不能这么饶了你,你非得想个法子服侍我们,权

    当陪罪不可。”

    伍封大笑道:“这事最容易了,有一件事我早就想做哩!”披上外衣下床,将大被盖上三女,

    道:“三位夫人略等一等,为夫去去便来。”拉开了房门,去吩咐侍候在外的燕女。

    三女见伍封出去,迟迟好奇道:“公主,月儿,你们说夫君会想个什么法子向我们陪罪?”

    妙公主笑道:“他说有一件事早就想做,只怕便只有一件事了。”

    楚月儿惊道:“鸳鸯戏水?!”

    过一阵伍封进来,得意地道:“一切妥当了,我便服侍你们吧!”

    三女格格笑着,各自坐起身想逃开,却被伍封按倒在床上,用大被裹住,抓住四个被角将

    三女提起来,笑道:“你们今日落在了为夫手上,休想逃了开去。”将她们提到了室后的玉石浴

    池旁。

    池中早已灌满了热水,四燕女带着十余宫女在旁边侍候,见伍封用被裹着三位夫人出来,

    形象十分滑稽,忍不住偷笑。

    伍封将被放在池旁,先将妙公主和迟迟抱着放入热水之中,最后搂住楚月儿,怪笑道:“我

    哄了你大半年,今日方被为夫得手,哈哈!”抱着楚月儿跳进水中,溅得妙公主和迟迟满头满脸

    是水。

    妙公主嗔道:“这人就是莽撞,也不想想自己有多重!”

    伍封怪笑道:“我也不知有多重,恐怕只有你们三人知道吧?”

    三女见他说话十分无耻,无不大嗔,齐握粉拳轻轻捶了过来,伍封大笑。

    四人在水中打闹了一阵,春雨等人怕水凉了,不断地添些热水。

    伍封斜躺在水中,让水泡及胸口,三女偎在他身旁说话。他忍不住伸手在三女身上乱摸,

    惹得她们时时惊呼,伍封大笑,赞道:“你们都细嫩得紧。”

    他心情甚好,口中胡说八道,看着水面,见自己虽然已经改用脐息,脐在水下,居然并无

    任何水泡冒出来,大奇道:“奇怪,月儿可会用脐息之法?”

    楚月儿摇头笑道:“我虽知道,却还不会!”

    伍封道:“这事说来难,其实也简单,你大可以试一试。你的‘龟息’比我先成,我能练成

    脐息,你多半也能。”将自己先前试练的方法教给她。

    楚月儿认真试了一会,过了一会儿,道:“咦,这法子果然使得,月儿现在想改回鼻吸却不

    能了。”

    迟迟好奇道:“怪不得月儿先用手捂住夫君脐上,夫君只好睁开了眼睛。原来你们二人是用

    肚脐呼吸的?”

    妙公主道:“怎未听你们说过呢?”

    伍封笑道:“这是我家传的一种秘术,是柳下大哥指点才练得法,用于剑术技击十分有效,

    刚好月儿也会这种吐纳术。”

    妙公主大感兴趣,道:“用脐息这么好玩,我也想学哩!”

    迟迟笑道:“我看这种吐纳术多半不适合我和公主练习,否则夫君和月儿早就教我们了。”

    楚月儿道:“迟迟说得不错,此术与人天赋有关,不是人人都可以练的。公主若是能练,夫

    君和我自然会知道。接舆师父便是因强练此术,变得半疯半醒,别人才称他为‘楚狂人’。”

    妙公主吓了一跳,忙摇手道:“算了算了,我才不敢练它!”

    迟迟笑道:“家父教我的巫家养颜增力之术,我看公主应该可以练一练。”

    妙公主道:“是否很难练呢?”

    迟迟道:“应该不会。”

    伍封想着的却是另一件事,道:“月儿,我们这脐息不怕水,若是练好水性,日后潜入水中,

    将那‘海上龙王’徐乘的余皇大船凿出一个大洞,你说好不好呢?”

    楚月儿想了一想,兴奋道:“这事有趣得紧,到了莱夷,我们便在海里好好的练一练水性。”

    伍封越想越是得意,笑道:“有我和月儿在,那徐乘居然敢自称龙王,真真是该死了。日后

    我们将他揪在水里,看看谁才是真正的龙王!”

    妙公主笑道:“夫君自然是龙,不过月儿因此便应该叫龙婆。”

    伍封瞪大了眼道:“龙婆?月儿不是那么老吧?她比你们二人还年幼些呢!”

    迟迟笑道:“月儿叫龙夫人总是可以的吧?”

    妙公主叹道:“我看夫君就是偏心一些,我只说月儿是龙婆,他便吹胡子瞪眼睛。”

    伍封摸了摸下巴,失声笑道:“为夫哪有胡子可吹呢?”

    迟迟问道:“你们不用鼻呼吸,岂非鼻的本事便没有了?”

    妙公主惊道:“如此说来,岂不是不辨香臭?”

    楚月儿吃了一惊,道:“不会吧?”

    伍封哈哈笑道:“就算不用鼻呼吸,也能闻到气味,而且还加倍灵敏,譬如你们的幽香,缕

    缕入鼻。若非如此,这脐息怎算得上是天下奇术?”

    楚月儿这才放心。

    四人在水中泡了良久,伍封叫道:“不成了,为夫肚饿得紧,再不用些早饭,恐怕连这浴池

    也爬不出去。”问秋风道:“现在何时了?”

    秋风答道:“刚刚过了卯时。”

    伍封水淋淋这里起身来,道:“快将早饭拿到后堂。”

    妙公主笑道:“其实我也肚饿,只是不想动而已。”

    四人从池中出来,室中的三个大铜炉火正烧得极旺,倒不觉得冻,四燕女与宫女服侍四人

    穿上了衣服,披上狐裘。

    出了后室便是后堂,四人吃过了早饭,伍封忽想起一事,问夏阳道:“问表哥在哪里?”

    夏阳抿嘴笑道:“表少爷这几日除了应付宾客,便是躲在房中陪他那娇夫人。”

    伍封笑道:“我倒忘了表哥正与我一样刚刚娶了夫人,等一阵去瞧瞧我那表嫂。”又问:“小

    兴儿他们这几天在干什么?”

    冬雪道:“小兴儿他们昨日午饭后,带了士卒的御者到城外都辅军大营练习御技和骑术,今

    日还未去。”

    伍封奇道:“闾邱明将大营建好了么?为何我不知道呢?”

    冬雪笑道:“前日闾大夫已对公子说过了,小兴儿在一旁还说要借用一段时间,闾大夫也答

    应了。当时雪儿也在旁边听见!”

    伍封笑道:“这个闾邱明胡涂得紧,前日我整日挂着三位娇妻,哪有其它的心思?我看他这

    大营定是建得不好,才挑在那时告诉我。”

    三女格格娇笑,妙公主笑道:“明明是自己心不在焉,反怪闾邱明胡涂。”

    伍封问道:“小兴儿和小宁儿现在在哪里呢?”

    春雨道:“都还在练武场上。”

    伍封赞道:“这两个小子越来越有出息了。”

    春雨笑道:“他们倒没有下场,只是看着柔姑娘带着剑姬们练习连弩,五位巫爷也在一旁瞧

    着。”

    楚月儿笑道:“我看小兴儿他们是看着小红和小英吧。”

    伍封想起此事来,问妙公主道:“公主,你不是要为他们主持婚事的么?为何至今也没有?”

    妙公主笑道:“小兴儿早说了,公子还未婚,他们何以家为?是以拖了下来。”

    伍封笑着站起身来,道:“趁现在有暇,便为他们办了亲事吧!”

    四人出了后院,本想到公输问房间去,路经练武场时,却见公输问与巫金二鲍等人正在练

    武场旁,各搂着一女坐在腿上胡顽。其余的遁者和女儿军的众女混在一起说话,想是众女习射

    之已久,略作休息。唯有叶柔正在场中练矛,伍封一见她的矛法,便知是楚月儿所授。

    众人见他们四人过来,忙站起身来,叶柔也收矛回来,巫金等一班遁者面露尴尬之色。

    伍封摆手笑道:“你们自己顽吧,不要理会我们。”

    伍封向适才坐在公输问腿上的东屠娇笑道:“表嫂,在府中是否住得惯?”

    东屠娇容貌生得颇美,大大咧咧地道:“大将军,你这府中好玩得很,远胜过我们东屠人的

    村寨。”

    伍封笑道:“不会吧?我这府第比主城那座还小些。”

    东屠娇笑道:“我们东屠人一向门户大开,来来往往的人太多,无一刻宁静。又有极多规矩,

    我家中来的多是族中长辈,单是请安施礼便要累弯了腰,还是齐人好些,没那么多规矩。”

    公输问笑道:“娇儿可说错了,齐人的规矩只怕比九族夷人加起来还要多,只是公子体恤下

    人,不讲这么多规矩。”

    鲍宁点头道:“问兄说得正是,我们跟着公子多年,公子倒真是没什么规矩。”

    伍封看着鲍宁和鲍兴身旁的两名剑姬,其中一人便是那日在堂前与鲍兴私语的剑姬,笑道:

    “你们便是小英和小红吧?”

    二女笑吟吟点头,伍封笑道:“你们是否真的喜欢这两个小子呢?若是喜欢,过几天便给你

    们办了婚事算了。”

    二女大羞,躲到了二鲍身后。

    鲍兴咧嘴笑道:“小红,我说公子不会见怪吧?”

    伍封见巫金等人脸露尴尬之色,笑道:“五位巫兄,你们和这些遁者兄弟若是喜欢,便在女

    儿营中各挑所爱吧。”

    妙公主笑道:“难得夫君开了口,这是最好了。各位都要尽快着手,过些天好办了婚事,免

    得哪晚夫君摸错了门,跑到这些女子的房中,到时你们便要后悔了。”

    楚月儿和迟迟格格娇笑。

    众人都笑起来。

    众遁者见伍封和三位夫人不以为忤,无不大喜。他们自小是玄菟灵精心挑出来的,不仅高

    大有力,还练过玄菟灵的独门功夫,虽然玄菟灵将功夫略略改动,以增强体魄为主,却仍有养

    颜之效。这些人未必俊美,却都是极有气质,颇具男人魅力。是以他们与女儿营中众女相处时

    间不长,却十分受她们喜欢,打得十分火热。只是遁者都当众女是伍封的人,虽然调笑取乐,

    却不敢胡来。

    巫金等人都是单身,未有妻室,而众女都算是少见的美人,自是高兴之极。众人见伍封毫

    不在意,没口子道谢。

    伍封正色道:“这些美女都是女中豪杰,都曾随我征战,出生入死。你们将众女娶去为嫡妻,

    日后是否娶妾我并不管,不过你们万不可欺凌她们。否则,就算我不管你们,只怕公主和月儿

    也会为她们出头。”

    妙公主笑道:“你们家中可还有亲人?如有的话,便将他们请到府上来,共议婚事,若是没

    有,我们夫妇便为你们主持婚事了。”

    众遁者和剑姬等人都无甚亲人,一齐答应。

    叶柔笑道:“这真是天大的美事了,他们夫妇都在内营之中,日后对敌定会奋不顾身。”

    妙公主对伍封道:“我们府上还有新来的宫女和你带来的卫女,人数不少哩,是否也为平爷

    他们各觅一房妻室呢?”

    伍封赞道:“公主说得是,我正有这意思,我看这事便交给柔儿去办,公主便不要管了。”

    妙公主奇道:“为何不要我去管?”

    伍封笑道:“男女间的情事最是奥妙不过,非得双方愿意才是最好。公主向来性急,若插手

    只此事,到时候只怕是盲婚哑嫁居多,反而不好。柔儿细心,平兄等人又都喜欢她,由她去办

    我才放心,问表故和表嫂便为她的助手。”他知道叶柔有身世之痛,对婚事必然十分谨慎,是以

    由她去当这个媒人,便会想得周到。

    妙公主听伍封说她性急,跺脚大嗔,楚月儿忙道:“公主是主婚之人,自不好兼充媒人,柔

    儿当这媒人是最好的。”

    妙公主这才释然,叶柔点头道:“公子尽管放心,柔儿定会让他们两厢情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