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四章「张泽河的葬礼,盘山监狱!」

绷不住了 / 著投票加入书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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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下午,病房里再次来了一位探望的人——陆猛。

    “我听阮潇说,你伤得很重,现在看来你的气色还行啊?”

    安乐坐起来,靠着枕头,说道:

    “这不是痊愈了吗……你不是闭关呢吗,过来干嘛?”

    “你都这样了我还不来,那我还是人吗?

    ”陆猛来到病床前,拽过一个塑料凳子,坐了下去。

    结果咔嚓一声,塑料凳子就直接裂开了。

    陆猛:“啊这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要是没把我的丹药消化掉,那才真的不是人。”安乐说了一句,然后看向安心:“你去帮陆猛找把大点儿的椅子过来。”

    “不去。”安心嗑着瓜子,直接拒绝。

    “行行行,那我去找行了吧?”安乐作势就要下床,“回头我就跟咱妈说,陆猛来了,然后没椅子坐,然后我只能强忍着身体的疼痛,去给陆猛找椅子坐。”

    安心瞪了安乐一眼,“我去,行了吧!”

    安心离开,房间里就只剩下了安乐和陆猛两个人,陆猛就地一坐:

    “放心,上午刚把丹药全部消化完毕,我现在的气血值应该到中一品的程度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也是刚才才知道学校的事,校群里面都议论疯了,不过学校好像隐瞒了是你击杀凶手的事情,我是从阮潇那里问来的。”

    安乐点点头:

    “对,我爸今天跟我说了,是他请学校和武管局隐瞒下来的,主要是不希望有那凶手的同伙知道后,找我报复。”

    安乐也赞同父亲的做法。

    说实话。

    他倒是挺希望那贾正有同伙来报复自己,说不定自己一不小心死在他们手上了呢……

    但这种做法太自私,自己需要照顾到家人的安全。

    就像贾正、贾名报复阮恒,他们没向阮恒下手,而是刀子指向阮潇。

    血淋淋的例子摆在眼前,安乐必须深以为戒——自己怎么死都没关系,但自己的家人决不能因为此受到伤害……

    陆猛一拍拳头,懊悔道:

    “如果早知道那天学校会有杀手潜入,我就跟你一起参加那个‘纪念会’,咱俩联手,说不定能宰了那个杀手,还能全身而退!”

    安乐笑了笑说道:“你想多了,如果你真的陪我去了,拿结果只会是他先杀了你,而后在杀了我,多送一个人头罢了……”

    陆猛问:“所以你是怎么干掉那个杀手的,阮潇说杀手还有两个,一个二品一个三品?”

    安乐摇了摇头,说道:

    “二品杀手,是我偷袭解决的,三品……说实话,我也不清楚他是怎么死的?可能是我之前对他造成的重伤,突然发作了吧?”

    他所说的重伤自然是贾正脑子里的伤。

    毕竟脑子不是一般的器官,而三品武者的肉体强横,面对大脑的重创,可能也只能做到短时间内不会当场倒下,但最终还是会死?

    当然,这只是他的猜测而已,正确与否他也不清楚。

    陆猛沉声道:

    “可惜……可惜了张泽河,还有乌木和刘龙,他们俩今年肯定参加不了武考了,不知道明年能不能把伤养好?”

    “你以前可都是叫他们仨‘傻逼’的?”

    “是我傻逼了……”陆猛自嘲一笑。

    学校虽然没有向外公布事情的具体经过,但当日在场的学生,多少透露出了一点他们的猜测——

    张泽河、乌木、刘龙三人在匪徒的武力逼问下,坚持不肯说出校内同学们的位置,

    结果杀手暴怒,杀了张泽河,废了乌木刘龙的手脚。

    这是外面疯传的消息,具体细节比较模糊,而陆猛从阮潇那里听来的则更加清楚,也更加让他感到惋惜。

    他知道杀手是先打断乌木和刘龙的手脚,然后捅穿了张泽河的小腹,

    并以张泽河家人的生命,逼问张泽河‘阮潇的位置’……不说,就是死!

    最后,张泽河宁愿死,也不愿意说。

    陆猛叹了口气:“张泽河是个真男人,可惜我以前没能看出来……”

    安乐也有些沉默,

    他也没想到那个在演武堂向自己求饶的张泽河,在面临生死抉择时,竟会有这么令人钦佩的勇气……

    果然,一个人的品质是不能从表面来断定的。

    过了好一会儿,陆猛突然从兜里掏出了两张银行卡,卡面上用笔写着六个‘8’的字样。

    他把其中一张递向安乐,问道:“我听说张泽河的葬礼在下午举行,你去不去?”

    “去。”

    下午两点钟,安乐和陆猛一起来到了张泽河父母举办举办葬礼的地方。

    这里已经来了非常多的人。

    其中安乐认识的,是阮恒阮潇父女、君校长、特级班的老师。

    还有一些熟面孔应该是特级班的学生,其中他唯一认识的就是特级班排名第二的程风。

    此时张泽河的棺椁安静地躺在正北方的平台上,棺椁前摆放着遗照,周围花团锦簇。

    来参加葬礼的人上前献花、慰问家属,先是张泽河的亲属,之后是他的老师、朋友、同学。

    “张先生、楚女士,这是学校给张泽河颁发的荣誉奖章……”君潇洒沉默片刻后,说道:“张泽河他是一个真正的武者,是我江阳高中的骄傲。”

    张泽河的母亲楚琴眼中噙着泪,握紧了手里装着金色奖章的水晶盒子,抽泣着感谢道:

    “谢谢君校长,小河知道他获得了这个一定会很开心。”

    君校长点点头,最后看了一眼张泽河的遗照后,转身离开。

    君潇洒离开后,阮恒阮潇父女也走到了张泽河父母面前,阮潇面带愧色地说道:“叔叔阿姨,请节哀。”

    楚琴没有应答,只是点了点头,她的丈夫抱着女儿站在她身后,表情复杂,也没有开口。

    阮恒见到这一幕,心中叹了口气,他本来是劝女儿可以不用来参加张泽河的葬礼。

    因为他知道张泽河父母对女儿的态度,阮潇肯定也知道,但她还是坚持要来……

    之后张泽河的同学们依次上前献花,陆猛排在安乐前面,他献完花后,安乐上前。

    这时他才注意到,在遗照的侧边不知为何放着一碗饺子……

    而饺子碗旁边放了一张银行卡,卡面上写着六个‘8’……是陆猛放下的,陆猛虽然性格大大咧咧,但在某些事上,其实非常细心。

    安乐放下手中的花。

    放花的时候,一张银行卡从袖口里滑出来,掉落在了陆猛放的那张银行卡上上面。

    安乐目光微抬,看向张泽河的遗照。

    生死无常,昨日还活着的人,今天就可能会突然离开人世。

    历经百世轮回的他,见过的死亡多得记不住……他有轮回体质,死对于他来说,仅代表新一次的转生……但经历的越多,他越明白生的可贵。

    安乐闭上了眼睛,口中低语:

    “在永堕的死国中,有轮回主留下的痕迹,愿你能寻到它……愿你的亡魂,得以安息……”

    说完,安乐睁开眼睛,然后走向张泽河的父母:“我……是张泽河的同学。”

    安乐有些不知道该如何介绍自己,甚至不清楚张泽河的父母是否早就认识了自己……

    毕竟自己在第一次见到他们儿子的那天,把他们的儿子打了一顿……而且打得挺狠。

    但让安乐没有想到的是,张泽河的母亲一见到他,就握住了他的手:

    “我知道我知道,上次我们在医院的时候就去看过你,当时你还没有醒过来。”

    旁边张泽河的父亲抱着小闺女,说道:

    “阮局长和君校长已经跟我们说了……谢谢你为我儿子报了仇!”

    楚琴又说道:

    “也感谢你能来参加小河的葬礼,我们也知道你伤得有多重,你今天能来,真的非常谢谢。”

    安乐点头:“节哀。”

    随后安乐离开张泽河的父母,离开人群,在路边与陆猛汇合……

    安乐沉默着,眼中带着心事……

    他在想,如果那天自己早点赶到学校,或许今天这个葬礼就不会存在。

    陆猛注意到安乐的情绪有些低落,便主动开口道:“没想到张泽河还有个妹妹啊,他妹妹比他可爱多了。”

    安乐点点头,这时候他们身后却有一道男子的声音响起:“你是安乐?”

    安乐和陆猛转身,

    看到了一个二十多岁,穿着西式服的健硕的青年朝他们走了过来。

    安乐眼中显出一丝疑惑,因为他并不认识这个青年。

    青年看出了他的疑惑,便说道:

    “我是张泽河的表哥武大阳。”

    “有什么事吗?”

    “之前我表弟给我打过一个电话,说自己被学校的一个人打了,想我帮他找回场子,把那人打一顿出口气……”

    武大阳表情变得愤怒:

    “我和他约定,要在周六去把那个人打一顿,可他却在周五晚上被人杀了……”

    武大阳抬起头,看向安乐,目光坚决:

    “我在高中之前一直寄宿在二姨家里,在我眼里,小河就是我的亲弟弟,帮他教训那个打他一顿的人,是他生前请我做的最后事,我一定要完成!”

    听完,安乐沉思片刻,点头道:“我懂了,那你动手吧。”

    “安乐?”陆猛叫道,但安乐只是对他摆摆手。

    武大阳一抱拳:“得罪了!”

    声音一落,武大阳前踏一步。

    他右臂探出,一记寸拳如炮弹一般,以惊人的速度轰向安乐的心口。

    安乐见到拳头,却不闪不躲,甚至连伸手招架的动作都没有,就硬生生地看着武大阳的拳头砸向自己。

    旁边的陆猛见状,连忙出拳,想帮安乐挡住武大阳的拳头,但让他意外的是。

    武大阳的拳头却突然在安乐的胸前停了下来?

    陆猛:“这?”

    武大阳叹了口气,收回拳头,他看向安乐,沉吟道:

    “我打不过你……要是哪天小河托梦给我,我会如实跟他说明,呼……谢谢你帮我表弟报了仇,如果以后有事需要帮忙的话,就去朝阳路的烈阳武馆找我。”

    说完,武大阳转身离开。

    陆猛看着武大阳离开的背影,叹道:“他和张泽河还真的挺像的……”

    公路,阮恒驾着车,副驾驶上坐着阮潇,透过后视镜,他注意到女儿的表情很低落。

    他知道,是因为刚才葬礼上的事情。

    阮恒心中也很无奈,只是劝道:“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,你也不用一直这么自责。”

    “但张泽河终究是因我而死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是因为你,即使他当时说出你在哪,贾正也不会放过他……而且,你也是被我牵连的。”

    阮潇沉默着,没有说话。

    又过了好一会儿,阮恒开口岔开话题:“马上就要高考了,你想好报考哪一所学校了没?”

    阮潇想了好一会儿,才开口:“天省警学院吧……”

    阮恒微微皱眉:“上次你可不是这么说的?是因为贾正的事改变了你原先的想法?”

    阮潇看向窗外,没有否认。

    见状,阮恒想开口劝劝女儿,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,纠结好一会,他突然一打方向盘,调转了方向。

    两个小时后,阮恒开车离开了江阳城市,驱车来到了一座层层叠嶂的山岭之中。

    在大山中又行驶了将近半个小时,车子终于停在了一处山脚下,从山口往里望,能看到山谷之中,有一座钢铁水泥灌注,封闭高耸如城池的建筑。

    “这是哪?”阮潇跟着父亲下了车,看到那座建筑后,疑惑地问道。

    “盘山监狱。”阮恒回答道,关上了车门,“跟我来。”

    阮恒说了一句,便朝着盘山监狱的方向走去,而阮潇则压下心中的疑惑,跟在了父亲身后。

    虽然监管监狱的士兵都认识阮恒,阮恒可以直接进入监狱,但他依旧是拿出证件,主动接受检查。

    十分钟后,阮恒带着女儿进入到盘山监狱中。

    一进监狱,就有一个中年人跑了过来,给阮恒敬了一礼:

    “阮局。”

    阮潇看到中年人胸前的身份证明,他竟是这监狱的监狱长!

    阮恒开口对监狱长说道:

    “去把监狱中所有和贾正、贾名兄弟交谈过三句话以上的犯人,带到第四矿区。”

    监狱长愣了一下,但很快就点头应道:“明白!”

    监狱长离开,阮恒对女儿说道:

    “走吧,今天带你认识一下这个……武道世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