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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安然的那些姘头还算给力，上午十点之前，钱已经送到林红红手里。
“好了，钱我收到了，祝你和你的如意郎君百年好合。”
那边男人还等着她呢，陆安然也没耽搁，就回去了。
看着陆安然的背影消失在路口，林红红还真的有点舍不得呢。
女主走了，她以后得日子可咋过。
不挣钱的丈夫，体弱的奶奶，俩还在上学的娃……
还有一个破碎的她。
林红红现在比死了老公还难受，心里已经有点后悔了，不应该打肿脸充胖子，这么快放过陆安然。
“你怎么了？”
她一回头，就看到不中用的男人站在不远处，一脸关切。
除了这张脸，其他的乏善可陈。
林红红冷漠地扫了他一眼，转身回西餐厅，好似没看到他一样。
周重山也跟着进来了，也没麻烦谁，走到厨房给给自己煮了一碗面，吭哧吭哧地吃起来。
光听动静，还以为是小猪在吃猪饲料。
察觉到她嫌弃的眼神，周重山动静小了不少。
经济基础决定家庭地位的道理他懂。
他现在非但不挣钱，还要花林红红的钱，就只能夹着尾巴做人。
林红红高跟鞋踩出哒哒哒的声音，上了二楼。
她刚走，李世通就坐到了周重山对面：“咱们这么多年的兄弟，我好心提醒你一句，美术馆的事情还是算了吧，要不然我怕你鸡飞蛋打。”
他往楼上瞟了一眼，暗示得很明显。
“你要是这么执迷不悟，估计媳妇都留不住。”生产队每年都会有大把的年轻小媳妇，跟外面的野男人跑路。
最深层次的原因还是自家男人挣不到钱，是个窝囊废。
刚刚林红红看周重山的眼神明显就是在看窝囊废。
“你想多了，不会的，我们昨天刚交流过美术馆的工程，她很支持我的。”周重山觉得林红红生气跟他没关系。
“我看你是无药可救了，你媳妇不高兴，你不哄，等谁哄呢？”
面条已经吃完了，周重山抽了一张纸巾擦擦嘴，上了二楼。
“你生气了？”
林红红没说话，心里感慨这木头终于开窍了，会哄女人了，不管怎么说能看出她生气，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。
有时候她都快气炸了，周重山还跟没事人一样，该吃吃该喝喝。
“你别生气了……”
林红红端着架子，没说话，把从露台上剪下来的鲜花插到花瓶里。
佯装不在的样子，可耳朵却支棱起来了，她还挺期待周重山说情话的。
她等了半晌，只听到越来越远的脚步声。
然后透过窗户，看到了二手摩托车排气管里喷出的黑色尾气。
“你生气了？”
“你别生气了。”
林红红回味着男人说过的话，被气笑了。
她忍不住怀疑，周重山过来这一趟就是为了气她的，顺带还蹭了顿饭。
男人在工地上干活，运动量大，饭量也大，吃五份牛排还不算，还要外加一份面。
他都是自己去厨房做，在平底锅上放上少许的油，大火转小火。
大火能快速锁住肉的鲜嫩和水分，小火能把外皮煎得焦香酥脆。
周重山现在煎出来的牛排，比起林红红做出来的都要好吃不少。
“跟他一起过日子，真是倒了八辈子霉。”林红红咔嚓一剪刀，剪断花枝，胡乱往花瓶里一丢。
不能这么下去了，俩孩子一天一天长大，花钱的地方只多不少。
她得想点别的法子挣点钱了。
林红红在这之前都是从陆安然身上搞钱，坑蒙拐骗无一不做。
现在陆安然也走了，她只能靠自己了。
她灵机一动，想到了一条捷径：走陆安然原来的路。
其实服装厂是大有可为的，就是陆安然由着自己的性子胡来，才逐年亏损。
既然陆安然可以开服装厂，她也可以。
在展销会上，再次看到林红红，陆安然嘴角开始抽搐。
“我不是来拆穿你的，我来找点事情干，美术馆的事情你也知道，是个无底洞，你给我的钱，全被周重山砸进去了，我要是再不挣钱，我跟孩子就等着喝西北风吧。”
听她这么说，陆安然相当得意，经历了这么多，她终于还是把林红红狠狠地踩在脚底下了。
她心中万分庆幸，没跟周重山那穷光蛋死磕，要不然现在食不果腹的人就是她了。
“你不是还有西餐厅？”
“西餐厅不挣钱，咱们这地方小，消费能力达不到，西餐厅的收入都顾不住房租，这个月底就到期了，到时候直接关门就行。”
陆安然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摆：“你要是求我，我或许可以给你指条明路。”
“我求你离我远一点，你身上的老人味已经熏到我了。”她之前故意把陆安然捧到了高高在上的位置，然后趁着她得意的时候，给她致命一击。
那些生意人也不是傻子，能痛快给陆安然那么多钱，肯定是得到了陆安然的身子。
那三个男人的年纪可都不小，最大的那个都能当她爹。
远远地，陆安然那个没有血缘关系的爹走了过来，熟练地揽着她的腰：“你朋友呀？”
男人看向林红红的方向，那眼神让人很不舒服，像是在打量猎物。
“不是。”林红红果断地拒绝。
她走的时候，那爹还拉扯她的胳膊：“都是朋友，咱们一起坐坐。”
“爷爷，我只跟同龄人交朋友，你要是想交朋友恐怕要去老人院了。”
她一句话，把陆安然和这个老男人全骂了。
俩人的脸色那叫一个精彩绝伦。
“然然，不值当为这种人生气，我下午带你去买金镯子。”
“金镯子”三个字，他说得特别大声，好似故意说给林红红听的，想用金钱压断林红红挺直的脊梁。
富贵不能淫，贫贱不能移，威武不能屈。
这是林爹从小就教给她的。
“爹，对不起了，今天情况特殊。”她是真的需要那金镯子。
过几天陆安然和老男人就走了，这肥肉是送到嘴边的，她怎么能不吃。
“哼，有些人就喜欢打肿脸充胖子，还金镯子，他能给你买一个金戒指，就谢天谢地了，有些人呦，兜里没俩钱，就拉大旗作虎皮，勾搭涉世不深的小姑娘……”
她故意捏着嗓子，各种阴阳怪气，吸引了不少人围观。
老男人今天要是不买金镯子，是下不来台了。
厂商大老远来展销会当然不是来旅游的，都是来谈生意的，都是要脸的，这金镯子说什么都得买。
展销会在三楼，一楼就是不少珠宝金饰店铺。
陆安然也没客气，在众目睽睽之下挑了一个足金的大金镯子，她都拿手里了，还假惺惺地看向老男人。
“这个太粗了，我还是换个细一点的吧。”
“不用，这个就很好。”男人拿出来钱包，咬咬牙准备付钱了。
“咳咳咳。”林红红假咳了两声，让陆安然看着办。
陆安然知道她什么意思，林红红也想要金镯子。
她才不想便宜林红红这个贱人，可是她又把柄在人家手里捏着，万一惹恼了她……
算了，她都快走了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，反正现在买镯子也不是她出钱。
她把金镯子戴在右手上，转了转手腕，似乎对金镯子很满意。